2011年3月17日星期四

夜都倦了,新月已睡了

又習慣的坐著,讓夜的時空往我身軀慢慢加壓;又習慣的坐著,讓夜的黑色將我的思緒慢慢分解;又習慣的坐著,讓夜的蕭瑟往我的心房慢慢傾注;又習慣的坐著,讓夜的寂靜送我一絲一絲歡樂的記憶……
  可是今夜,這些,卻不會來了!往昔,伴我癡迷的柔和的燈光已變得獰惡,一支支光針往我身猛烈刺射,集中在心窩。我的眼睛被堵在窗前,一窗黑暗摀住我的心在滲血的傷口。夜不再寬容,夜不再冷靜,夜還原它特有的冷漠,用它黑色的手為我療傷,為我止血,只為不讓我死去。至於疼痛,它不會理會!
昨天依依,適逢春季,被雪包裹著一冬的枝詞蔓語顯露出些許綠的苗頭。春日的陽光像吝嗇的老頭在嘴角擠出一絲微笑,樹草們在還帶夾著冬涼的春風指引著,搖擺著腰肢,感謝陽光!感謝微笑!骨子裡的寒意還未完全驅散,身心卻在感恩中做著討好人們的動作。我也欣賞著這個春天,我也感到這積極的綠也渴望這春天的到來。
“雪消門外千山綠,花發江邊二月晴。”古情寄託,這不是我的環境,這是我眼前的零散綠葉的影像,這是人造的花卉被思念移植在你門前的山巒。歲月重疊,獨這晴朗的二月在相知的江河邊捱過了寒冬,盛開了朵朵記憶的小花。 “東風裊裊泛崇光,香霧空濛月轉廊。只恐夜深花睡去,故燒高燭照紅妝。”百轉千迴的思索窮挪寄託,只為思念的清香在你面前瀰漫開,在你心扉瀰漫開。
一瓣一瓣錯亂的葉影帶著細碎的陽光,還夾雜著冬天的遺寒。我懷疑,這是明媚的春光嗎?這是婉約的春風嗎?這是生機的春天嗎?風搖樹旌幻影花,跌落地面碎綠光。樹葉婆娑,思緒欲獨難掩耳輕吟“春風知別苦,不遣柳條青。”我相信,這是春天對人們的關愛,這是春風對傷離的理解。
今天中午,春日晴朗,陽光充沛,心境爽朗。思索著外出採摘生活的碩果,腳步與街道兩邊整齊的綠化並排著彊硬的伸出城鄉;公路上鐵馬飛馳,塵揚煙散,一種怠倦突湧,惹我頓足漠視……一股清香滲入心胸,是你嗎!一絲細微的風帶熟悉的槐樹花香,是你嗎?你低頭深吸槐花香的陶醉,你瞇眼淺笑的溫柔又帶走我的視野……
公路的綠化帶隔三差五的種稙了一株株槐樹,塵灰暗淡了本是翡翠色的綠葉,卻掩不住槐花淡淡的幽香。那是我曾經的愛,如今被揉碎的白色;那是我心願的詩,如今無言的憂傷;那是我靜默的情,如今抽搐的笑;那是你曾經的容顏,現在我跌落的心。 ……我摘下一小簇槐花放在鼻孔深深的吸,深深的吸,深深的吸……
  夜都倦了,
  新月已睡了。
  我還醒著,想像著你;
  猶如荒野裡的一屋
  燈光端祥著你……